花向晚瞬失去禁锢,剑如长龙,身如鬼魅,带剑的清光出现在两个长老面前,利落划过他们脖颈。
看见长老被杀,巫捂胸口,果断转身就逃。
凶尸在他操控之下朝花向晚抓来,花向晚放手一人一剑,一路劈砍而去,不消片刻,就把凶尸清理干净。
她提染血的剑,疾步追向巫,巫疯了一般冲向前方,在花向晚一把抓到他之前,猛地冲进地宫,转头大喝出声:“慢!”
花向晚停住脚步,巫站在上百棺木面前,他喘息:“你要敢再上前一步,我就自爆元神,同这里一起毁了!”
花向晚不说话,她看不远处的巫,想了想,却是笑起来:“两百年了,未曾想,你还用剑呐?”
听到这话,巫脸色一白,花向晚目光落在他被逼拔出的剑上,似是思索:“我真是好奇,有爱魄的人,是什么感觉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?”
“有爱魄之人,感受不到这世之爱,”花向晚走进来,巫忍不住后退,听花向晚缓慢开口,“无论父母、亲友、妻儿,乃至世万事万物,留给你的都有憎怨苦恨,如今巫宗也算名利加身,不知感受如何?”
“你让我走。”巫喘息,似是完全听不懂花向晚的话,“巫蛊宗你灭了就灭了,我什么都可以不要,今夜之事我绝不透露半点,你让我离开。”
“走?”花向晚停住步子,似是觉得好笑,“你说我让你走吗?”
巫动作顿住,花向晚继续思索:“你换了脸,屠了断肠村,不承认你秦悯的身份……”
“我不是秦悯。”
“如果你不是,”花向晚抬头,“你换脸做什么?”
“我有换脸。”
巫咬牙,花向晚盯他,面上笑容异常温柔:“我可以帮你复原,然后告诉狐眠师姐,你做过什么。”
听到这话,巫捏起拳头,花向晚从他眼中看出惶恐。
她走向他,看他的眼睛,巫警惕看她,随即听她轻声询问:“哪里弄来的眼睛?挖别人的吧?”
“当年师姐挖自己的眼睛,就是不想害人。若她知道,一定失望。”
“闭嘴。”
“秦悯,如今棺材里躺的,是师姐的同门。”
“我不是秦悯。”
巫不断强调,花向晚轻笑:“你害过他们一次,还想害第二次吗?这两百年,你交换的东,后悔吗?”
“我说我不是!”巫终于再忍不住,猛地扬剑出手,然而花向晚动作更快,长剑朝巫挥砍而下,左手同时化出一道发光,一掌击在巫腹。
法光在巫腹织网,顷刻入侵神识,牢牢锁住他的元婴,巫长剑被花向晚一剑斩断,随后捅在胸口。
这时外面传来脚步声,狐眠声音响起来:“阿晚?阿晚你还好吗?”
“要见么?”
花向晚盯巫:“要不要我帮你恢复你的容貌?”
巫闻言,他颤抖,缓慢抬头:“不。”
“秦悯,”他说话,血从嘴里溢出来,“死在,两百年前。”
“为什么要屠断肠村?”花向晚问出自己疑惑。
外面脚步越来越近,巫眼中带了分疯狂,他抬手放在剑上,咬牙:“是属于秦悯的。”
折了剑。
改了容貌。
换了身份。
屠杀了断肠村。
属于秦悯的一切,都被他抹杀殆尽。
“你恨秦悯?”
花向晚从他神色中品出毫不遮掩的怨恨,奇怪:“为什么?”
听到这话,巫笑起来,他脸上诡异的纹路因为笑容扭曲,和眼中隐约的水汽相互交映,看上去格外疯狂:“因为……爱是他的。”
他声音轻,花向晚一愣,就看他从自己剑尖猛地退开。
而后他捂住伤口,踉踉跄跄朝门口走去。
他眼中是克制的期许和渴望,他的脚步和狐眠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,当狐眠推开大门入内时,他整个人朝她张开双臂扑了过去。
他用任何灵力,也有任何武器,花向晚看出来,他是想去抱一抱狐眠。
然而狐眠在他扑过去瞬,乎是毫不犹豫,一鞭子就狠狠他甩开。
他被狐眠的灵力重创甩到地上,全身筋骨尽断,趴在地上再也无法起来。
可他还是挣扎,是他的挣扎看上去太过微弱,像是整个人趴在地上蠕动。
狐眠意识到这是谁,立刻咬牙:“巫?!”
说完,她猛地上前,一把拽起巫,狠狠捏在他脖颈之上。
“等等!”
花向晚急促出声,狐眠头:“怎么了?”
也就是片刻,巫猛地往前一扑,伸手狐眠死死抱在怀中,狐眠也是毫不犹豫,一掌贯穿了他的心脏,怒道:“放开!”
“是我的。”
巫神色渐渐涣散,可他眼中却露出分高兴,他看向花向晚,含糊不清:“是巫的。”
这个怀抱,秦悯无关,是他巫争过来的。
他脑海中尽是“秦悯”的忆。
他的母亲,他年少好友,他的狐眠。
明明他体不到爱美好,可他却了向往和渴求。
他不懂爱和善,他有恨。
他恨秦悯,因为他带走了巫所有美好的东。
这两百年,他从未有过片刻安稳,他痛苦不安,他焦虑发狂,可直到此刻,他抱狐眠,终于缓缓闭上眼睛。
狐眠愣愣抱他,她直觉有什么发,却也不知道,感觉左眼眼泪莫名流出,她茫然抬头看向旁边花向晚,问:“怎么了?”
花向晚不说话,她看左眼流泪的狐眠,过了片刻,她挤出一抹笑:“什么,外面如何?”
“秦云裳还带人在清理,”狐眠反应过来,旁边巫一推,站起身来,踩巫的血走过去,冷静道,“我带人先过来。”
“传送阵我开好了。”
花向晚看了一眼不远处法阵:“你带人带他们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狐眠点点头,她扫了一眼满殿棺木,好久,哑声开口:“师兄师姐,师弟师妹,狐眠和阿晚,来带你们宗了。”
说,狐眠跪地叩了三个头,随后站起身来,抬手招呼旁边灵北:“抬棺。”
弟子应声,开始一人一具棺椁扛跃入传送阵离开。
花向晚看大殿中弟子带棺椁一个个消失,有片刻,秦云裳也带人走了进来。
她全身湿透,身上带血,花向晚看了她一眼,道:“如何?”
“差不多在收尾了。”
秦云裳擦了一把脸:“我让灵北在外面把剩下的尸体处理干净,还有二十多个弟子在逃,灵北正在搜,一儿应该就有结果。望秀呢?”
秦云裳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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