叹了声气,“那孩子也是可怜。”
十多年前,方北父母遭遇绑架。
绑匪在被追捕时慌不择路把车开下山崖,导致方北父母双双殒命。
白发人送黑发人,还是被寄予厚望的小儿子,老爷子一夜白头。
出于疼惜也好,把对过世儿子儿媳的爱转嫁也好,这些年方北要什么给什么,被老爷子宠得无法无天。
“可怜?”方敬贤摇了摇头,“你是不知道她有多厉害”
方敬贤刚才被方北摆了一道,心里不爽,不顾自己长辈的身份,对着外人数落起了自己侄女。
后座上的人靠在头枕上,闭着眼睛。
有一句没一句地听着。
伴着方敬贤的声音,沈纵的脑海里一点点浮起少女的脸。
皮肤白皙,五官精致,眼型细长但不媚。
薄嫩眼皮下的浅眸透着与生俱来的倨傲。
说话时的嗓子黏连着,如果不是说的那句话,绵软的口气就像是在问他——
“你喜欢夏天吗?”
*
方北觉得她大伯那小三疯了!
自从那次大吵大闹后,她不但不收敛,反而天天往方家跑。
小三来的第一天老爷子就去了秦皇岛休养。
剩下家里一帮佣人,顾忌着方敬贤,不敢不让人进门。
原本方敬贤还会陪她一起回来,见没人敢拦她,干脆自己跑过来。
今天帮着修剪花圃,明天收拾内宅,没多久就开始在厨房忙进忙出。
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。
也亏她心理素质强大,被人明里暗里骂不要脸,全当听不见,使劲讨好方家上上下下的每一个人。
就这么不要脸了半个多月,成效显著,熬走了大部分反对的声音。
老爷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方北干脆把人当空气。
只要不舞到自己面前,她懒得理。
方北能这么“心平气和”,有一部分原因是小三的儿子没再出现过。
相比楚沁,方北显然对沈纵的敌意更甚。
今天老爷子从秦皇岛回来。
方家人围坐在小餐厅里吃饭。
晚餐很简单,桌上几道家常菜,老爷子和儿子偶尔闲聊两句公司的事。
楚沁端着砂锅从厨房里小心翼翼地走出来。
方敬贤看见后起身从她手里接过砂锅。
“这么烫,怎么不让佣人端。”
“不烫,”楚沁笑笑,“熬了一天的筒骨汤,你们趁热喝。”
说完她又要转身回厨房,老爷子突然发话。
“忙完了就坐下吧。”
楚沁愣了一下,在明白老爷子话里的意思后,眼里漫起一阵湿意。
方敬贤见状,赶紧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坐下。
佣人给楚沁拿来一副餐具。
一桌四个人继续吃饭。
没人说话,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微声响。
看方北拿筷子戳了下砂锅里的筒骨,楚沁赶紧盛了碗汤递到她手边。
“油沫都撇干净了,喝起来一点不油腻,”楚沁弯了下眉眼说,“阿纵很喜欢喝,你一定也会喜欢的。”
见方北没动,楚沁讨好道:“真的好喝,你喝喝看?”
方敬贤笑着说:“你楚姨熬的汤那可是”
“哐啷当”一声。
方北手中的勺子被重重扔回了碗里。
溅了一桌的汤。
“方北你什么意思?”方敬贤当场冷脸。
楚沁拽了下他的袖子,安抚道:“没事没事。”
“别人喜欢我就非得也喜欢?还有”当着所有人的面,方北把那碗楚沁给自己盛的汤倒进了垃圾桶里,“这汤闻着味儿就让人恶心。”
她故意加重“恶心”两个字,目光直白地盯着楚沁。
方敬贤把手里的筷子拍在桌上。
吓得一旁的佣人们大气不敢出。
面对方敬贤的发火,方北连眉头都没皱一下,直接离开了餐厅。
方北一走,餐厅里响起方敬贤的指责。
“她这是什么态度?哪儿有当小辈的样!”
“既然是小辈,你和她计较什么?”
刚才方北态度恶劣成那样老爷子一句话没说,却不容别人指责方北半句。
方敬贤:“她就是被您惯出来的,您知道外面怎么说她的?简直无法无天!”
“哦?”老爷子端起手边的茶喝了口,四平八稳地开口,“我活着一天,就纵她一天。无法无天?她就是翻了天去,方家也担待得起。”
方敬贤:“可是”
楚沁睨了方敬贤一眼,接过话头,笑着说:“女孩子就该宠着,养得骄纵些,以后才没人敢欺负。”
她又闲聊般提起:“听说小北学习很好,今年高考考上了清大?”
方北虽然态度恶劣又骄纵跋扈,但不可否认她成绩优异。
不借助于外力,凭自己本事考上全国第一学府清大。
方北也算京圈败家子里的独一份。
“清大是不错,”老爷子的脸上难掩骄傲,“但就是专业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念什么哲学系。”
老爷子实在不理解,平时连道理都不讲的宝贝孙女怎么会选择这么个专业。
“哲学系那都是顶厉害的人才念的。”
楚沁顺着老爷子的心意夸赞了方北一番。
老爷子很是受用,连带着对她也和颜悦色起来。
方敬贤的态度也缓和下来。
“也不知道小北能不能适应大学生活,”方敬贤说,“沈纵也在清大,他比小北大一届,到时候让他多照应着点妹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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