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是见鬼了。肖亦舒见到眼前的情景,几乎是崩溃的。
破旧古朴的石屋,角落里积灰的瓦罐瓢盆,还有自己身下的一方草席,没有一个东西是她的,她刚买的大电视呢?还有自己的冰箱、空调、最喜欢的大圆床,全都没有了。来不及心疼自己的血汗钱,肖亦舒此刻只想逃离这个地方。
她推开沉重的木门,门外站着两个女人,大概三四十岁的样子,肖亦舒吓了一跳,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其中年纪稍长的一个见她慌忙的样子,赶忙福福身子,神色颇为恭敬。“夫人,爷已经启程了,您不必寻了。”
肖亦舒不知道她在说什么,尴尬一笑,“我知道了。”
“天色不早,奴伺候夫人用些饭食吧。”
肖亦舒内心十分拒绝,还不清楚此刻自己是何境地,她不敢乱吃这的东西。“不用了,我出去走走。”
她故作镇定,顺着田间的小径缓缓而行,暗自庆幸没有人跟上来。待走远后,她一路小跑,却见周围皆是绿植,偶尔可以望见远处的农屋,却没有她熟悉的现代建筑。
心中一个念头隐隐升起,肖亦舒的心陡然一沉。她身旁是一条小溪,河面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,河流十分清澈,依稀可见岸边水下的河床,白色的泡沫在水中打着圈,往外扩散开来,一双细长的手搓洗着布衣,原是个浣纱女。
浣纱女瞧见她,很热情地和她打招呼,“女娇!”肖亦舒颔首示意,蹲坐在她旁边喘着粗气。肖亦舒原是想从浣纱女口中探听些消息,然而看着河面上的娇俏倒影,她轻轻抚上自己的脸,答案已经昭然若揭了。
浣纱女见她发呆,闷闷不乐的样子:“你别难过了,大禹他去治水也是迫不得已的。”
大禹?治水?肖亦舒眼前一黑,昏了过去。
再醒来时,肖亦舒已经回到了石屋,旁边依旧是早上的两个老奴。身下的草席微微有些咯人,肖亦舒揉了揉自己的腰,闭上眼睛,梳理脑海中的信息。昏过去的时候许多记忆都涌现出来,她如走马观花般看完了原身的一生。原身涂山氏女娇,与大禹成婚一周有余。想到自己穿来的时间,肖亦舒微微松了一口气,大禹已经出去治水了,还是个治水狂魔,暂时不用担心婚后生活。
面前的两个家奴,分别唤作己修和己四,是跟在大禹身边的老人,见她醒了,面上露出几分笑意:“夫人醒了。”
闲话两句,门外传来一声通报:“夫人,二小姐来了。”
二小姐?肖亦舒想了想,似乎有点印象:“让她进来吧。”
“姐姐,你没事吧?”娉娉婷婷,颇为清新。肖亦舒看着面前的女子,将她与脑海中的一张脸对上了——元身的妹妹涂山姚。
记忆中涂山姚与女娇关系极好,以至于在涂山姚的央求下女娇只带了她一人嫁到夫家,连婢女都为她打发走了。
“我没事。”肖亦舒打量着涂山姚,面上柔和,心中却难以亲近,她不知道谁家的妹妹会主动请缨和姐姐一同嫁到夫家,怎么看都有点像送上门的“陪嫁”。而且看涂山姚的样子,醉翁之意不在酒,怕是女娇一厢情愿了。
肖亦舒无意与她纠缠,随口几句托辞打发走了涂山姚,便无聊得把玩四周的陶器,顺便想一下自己的处境。很多陶器的做工都还不错,也挺新奇,她琢磨着要是放到现代,一个更比十个强,从此自己就能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。
“啪——”一声脆响,一个小玩意从她手中滑落,应声而碎。肖亦舒瞧了瞧,是个人像,颇有几分意境,有些心疼,遂将碎片一枚枚拾起,不小心割到了手。
一滴红色血珠正好滴在人像眼部,一时间,红光夺目,肖亦舒直接晕了过去。
似梦似醒,肖亦舒好像见到了一个女人,额间点缀着一只蛙,与那人像有几分相似,却更为神圣,高贵。
蛙女口中念念有词,肖亦舒听不清她说了什么,只能看见她迎面走来,越来越近,然后亲吻了自己的额头,肖亦舒只觉得浑身轻灵,隐约有什么开始不一样了。
但她没有欢喜,只有胆颤。像是一场迷雾,而她被包裹其中,找不到出路。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,让她有些惶恐,无力与恐慌再次在她的心间升起。
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,并不想有这些奇遇,她根本无法知晓这些奇遇是馈赠还是暗刀。
眼中的景象清晰起来,没有什么女人,手中的碎片也消失不见,而她的手腕处一只蛙赫然在目,她怕极了,用力地揉搓着,却无丝毫改变,就像是从内里生成一般。
不甘、愤怒、恐惧,百感交集,肖亦舒反倒冷静下来,她要看看自己究竟能否在这先秦时代谋一条生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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