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昊吓了一跳。
“哎呦,老支书,您怎么来了……您坐,您坐……”
说话的是个年过七旬的老者,面孔上爬满了皱纹,带着副镜架都有些褪色的老花镜,光头上顶着块毛巾,这是乡里人夏天常见的避暑方法。
虽然年纪大,可腰不塌,背不驼,站在那儿好像一棵挺拔的不老青松。
“行了,这是招待你的……”老头儿笑道,“好好坐下吃吧……”
正说着呢,刘佳乖觉,带着刘慧从屋里又搬出几张凳子来。
跟在老支书身后的几个村民,也都一一落座。
赵昊愣了,“哎,村长,会计,还有村民小组组长都来了,老支书你这是要开村委哈……”
“我张才贵在这里当了40年支书,从没见过你这样的棒后生,现在我也豁出老脸问一句,到了明年,你到底是不是还留在咱这儿?说心里话,大伙盼着你留,可你是省城长大的娃娃,考上了当个国家干部也是正道儿,咱也不能强留……大伙说是不是……”
刘佳站在一旁,搓着衣角,神色不安。
其他乡亲们也纷纷点头称是。
赵昊见状心里有些感动,“各位乡亲,我说实话,明年这个事情我还真没想好,公务员考试我是参加的,但是不是考得上,我也没把握,另外呢,我礼拜一不是得去县里么,前几天县里组织部让我去一趟,就是要和我谈谈今后的工作开展,还有我个人的发展规划,但他们要谈什么,我真不知道……”
“真的?”张才贵满脸狐疑的看了他一眼。
“我怎么敢诓您?”赵昊吓得站了起来。
老头子老归老,但糟是一点都不糟的,看这挺直的身板就知道,他精神状态和脑子依然好使,他是中滩村的头雁,村里上上下下,老老小小都服他敬他。
赵昊这两年也没少受他照顾,故而他能和刘根生扯淡几句,但看到老支书就好像看到自己亲爷爷,当然这也和老头儿一只手就能举起个七八岁小孩,面不红气不喘有关,更和他用来当拐杖的那根铁锹柄有关。
老头子性子上来,可是抡起来就砸的,赵昊没挨过,但看着还是打心眼里就害怕。
“行啦,今天大伙过来,也就是和你表达个诚意,如果你愿意留下来,我豁出老脸找县上说说,肯定不能亏待你!如果你考上了干部,那咱们全村欢送!这是咱爷们儿的情分!你们慢慢吃,我们走!对了,你就好好吃,今天晚上给乡亲们的理论学习,我自作主张给你取消了……”
一挥手,呼啦啦,人全走了。
“老支书,不留下来,吃一点?”赵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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