逝水吟第3章牛乳糕与长寿面

    日子不紧不慢得过，这日正是婉清十三岁生辰下午，婉清坐在天井旁发呆，这半旬婉清老老实实地呆在家练武练女红，鲜少出门，忽然听见门响遂去开门。泠生站在门口，提着食盒，笑眯眯得看着她。婉清一愣，退一旁让出道来。

    “不是那日约好隔天去我家吃饭的吗？等你不到。这几日也没见你，我猜你定是缠着赵家以沫那小屁孩玩疯了吧。”泠生边说边从食盒中拿出牛乳糕往婉清嘴里塞。婉清头一撇，泠生的手扑了个空停在半空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玩疯了吧”，婉清白了泠生一眼，往后踱了一步，留出些许距离来，看着泠生，“泠生，我想吃核桃酥，齐蘅斋的。”

    泠生愣了几秒，放下食盒，拍拍婉清的头，“我现在就去买，今天是你生日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。”转头就往外跑。

    婉清气鼓鼓地跟上去，什么叫说什么就是什么，冲到门口朝外边的背影大叫，“我又不想吃了！”说罢，把门一关，上了门栓，眼眶开始微微泛红，伸手将送来的牛乳糕一股脑儿地往嘴里塞。又听见门再次敲响，心想定是泠生察觉她闹脾气回头讨饶了，嘴角再也掩不住笑意，却执拗地不肯马上开门也不搭腔，寻思着得让泠生在门口多着急一会儿。

    只听门外响起一个青嫩的男生，“婉清，我是以沫，我娘叫我来送碗面”。

    婉清开了门，“你怎么来了？”又探头到巷里左右张望，哪里还有泠生的影子。

    “你看什么呢，快吃吧，一会儿浆了”以沫托起碗，清汤面上飘着点点葱花盖着两个荷包蛋。

    “月姐姐已经在做寿面了，我现在吃了这碗，等下怎么吃得下，当我猪吗？”

    以沫将碗面放在石桌上，憨憨地笑着，“是是是，我是该早点来的，应该在你刚练完功的时候饿的时候来。”

    顾重水此时正在后院教五六个小徒弟练拳，听见有客，示意他们继续练，放下挽起的袖口走到院子里，“以沫来正好，你月姐今天排队去买了牛乳糕和小菜给婉清过生日，你留下来一块吃晚饭。”

    “不了不了，”赵以沫连连摆手，“我娘等我回去吃饭呢，我得陪她。”说罢转身要走。

    “唉，”顾重水忙叫住赵以沫，回头又喊小月，“月丫头，包点牛乳糕给赵公子带回去”小月应声，回屋捡了三五块糕点，用油纸包好，又另挑出一大块来，出门塞进赵以沫手里，“这块路上吃，包起来的回家带给弟弟妹妹吃”。

    赵以沫推脱不过，只得接过油纸包，又和婉清打了招呼，退出门去。听见门上了栓，赵以沫拿起手里的牛乳糕，伸出舌头舔了舔，又摊开油纸包放在石阶上，将自己那份也一并放进去小心翼翼地包好。

    曲泠生伫立在巷子的另一边，静静看着赵以沫从顾家大院门口做的一切，右手还勾着齐蘅斋的纸盒绳子，纸盒里躺着两包核桃酥。